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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終究是人。
就算是成長了,有些事也還是無能為力。
只有態度,我們能決定該是怨恨還是接受,甚至是喜愛。



「冬獅郎!」

在綠草如茵的美麗村子裡,雛森桃踏著輕快的步伐在鄉野狹隘的小徑上跑著。
口中喊著自己最熟悉的名字,並且不斷轉動腦袋搜尋有著那名字的主人。

「妳好吵啊…桃。」日番谷冬獅郎自一棵茂密的大樹葉叢中探出頭來,臉上略帶不耐,看看臉色應該是睡眠不足加上起床氣。

「叫你起床。老是在樹上睡午覺,不怕摔下來?」

「摔下來?拜託…」少年稍稍翻了翻身子,身子在空中盪成個大弧,輕鬆地"撻"降落在地。

「說的也是。」桃露出習慣的微笑,走向前去。

「妳的工作都好啦?」

「都好了。」

「那咱們去走走吧?妳想去哪裡?」見少女用力地點頭,少年也微微笑淺笑。

「村裡廣場…啊…!」桃小聲一開口就發現冬獅郎的表情不對,連忙捂住了小嘴只露出雙大眼瞧著他。

「唉,除了哪裡…哪裡都好。」冬獅郎見她的反應,想露出的不悅全都收了回去。

「今天是日番谷老爺…」

「哼…是那死老頭巡查村裡的日子。我可不想看到他那張死臉。」冬獅郎在吐出"死老頭"三個字時,臉上明顯寫滿厭惡感,看得桃心頭不禁緊張,連忙換個地方。

「…河…河邊!去看看婆婆也好。」

「好啊。」冬獅郎答的爽快,邁開步伐向前走去,桃連忙在後頭跟上。

對於走在前頭,比自己略為矮了些、年紀小了些的少年,心中有說不出的無奈與依賴,只是,她並不懂自己心中真正懂了些什麼或是想要些什麼。

「怎麼了?」

「沒事。」

沿著小徑,可以繞過村子的廣場。往房子邊的籬笆走,就能離開村子,到達算是郊區的地方,一開始確實是相當無聊的郊區的景色,但是他們倆卻知道有條小路能夠通往村子的後山,那兒有條小溪,算是他倆的秘密基地。兩人最喜歡的遊玩地點。

「吶…冬獅郎…」桃赤著腳正輕輕地踢著水,水很清澈,因為是山間泉水的關係,水中小生物特別多。

「嗚啊?幹嘛?」冬獅郎正站在水中,將整個頭浸入水中。在桃對他說話的時候抬起了頭,溼漉的銀白皓髮在陽光照射下特別耀眼。

「你聽說了嗎?附近村莊被強盜攻擊的事。」

「嗯,聽過。」

「我…一直在擔心欸…。」

「擔心強盜會來?」

「嗯啊…」

「別想這麼多。你擔心這些也是無濟於事吧?那些村子裡會自己處理。我們兩個…只要別分開就沒事了。」冬獅郎上了岸,一屁股坐上桃坐的巨岩旁邊,語氣輕描淡寫。

顯然是在意這些事也毫無意義的樣子。

桃轉頭看向他的側臉。
那神情,似乎早已超越比自己小1歲多的差距了。冬獅郎的自身現狀,迫使他自己必須比別人更快成長自己的心靈。無論是想法,還是作為,都必須比任何人多上多。

其實,這是種悲哀。

「可是…村子…」就算是如此,她最重要的,依然是母親最愛的村子。

「我對那村子沒興趣。」

「可是你爹…」

「我恨那老頭!如果是那種地方,那毀掉算了!如果可以,我真不想要那種爹!…啊…」冬獅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,在出口後注意到桃的神情,才發現自己不該如此動怒,不禁僵住了嘴。

「嗚…」桃這麼一嚇,也詞窮了。只是瞪著大眼看著,眼前因一時發怒無知所措的少年。

「…桃…對不起…」他道歉。

「…沒的事。我明知你討厭你爹…還提…」桃苦笑。

她自己知道,自己應該是最了解的。
冬獅郎的父親是村裡的村長。與其說是村長,倒不如說是貴族、統治者。整個村子可以說根本就是由日番谷家來掌控。

母親則是自海外遇上船難漂流而來的洋女人,因為落難做了日番谷最低下的婢女,然後被主人強娶來做第四個姨太太。但是富貴榮華享不到幾年,便多了五姨太,使她受寵不再,還兼被前三個正妻與姨太太欺負。

後來忍受不住便帶著年僅4歲的冬獅郎逃了出來,卻被逮了回來。

然後…就在冬獅郎面前,母親被父親的部下活活打死…。

「我也不該發脾氣的。那好歹是你母親的遺言,不過…那些村人待妳實在差勁,妳…」

「娘說過…用寬容與關心對帶任何人,這樣子就算是再討厭也會變的討人喜歡。我想,這樣看世界也能過的比較快樂吧?」桃帶著一如往昔的微笑。

冬獅郎微笑,笑的憐惜、笑的無奈。
在他眼裡,桃也是有著說不出來的哀愁。
也許這兩種完全反向的思考,還是有其中的共通點存在吧?

全是悲哀。

「而且…我有冬獅郎陪著我,就算是村人待我不是特好,我也不孤單。」

「算了,只有你這小傻瓜才會這麼說。」冬獅郎聳肩,沒好氣應她。

「什麼小傻瓜?我今年就十六了。倒是小獅郎…要正式成年還得等明年吶?」

「你這會尿床的桃子才沒資格說成年吧?」不甘示弱地反抗,促緊了眉,繡綠的眼用力瞪了少女一下。

「哈!等你成年了在笑我吧!小獅郎~」

「妳…!」

「不過…就算真是這樣…強盜來了我們還是沒輒吧?我還是害怕…」少女的笑靨瞬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癟了下去,鼓在嘴角的圓弧一下成了彎垂的下弦月牙。

「嗯…成年了依然是沒有力量…無能為力。」冬獅郎想起了他美麗的母親,確實是無能為力,就算是母親已是成年人了,也無法抵擋命運的殘酷力量。

「吶…冬獅郎…死掉了…是什麼感覺?」

「嗯…就像婆婆那樣吧?」他沒好氣地指了指前方。溪水對岸,那猶如水氣蒸發映在玻璃上有些模糊的年老女人。那身影相當模糊、不太真實,但他二人都習以為常了。

是的,冬獅郎與桃都習以為常。
他們共同的秘密───看的見幽靈。

桃已經病逝的母親,生前就看的見幽靈,時常與幽靈們對話。
而桃遺傳了母親的能力。

冬獅郎則是死過了一遍。

「我還是不懂。」桃嘀咕。

「唉,反正不大舒服就是了…」嘴上說著說著,獨自陷入了回憶。

有關母親,有關那個夜裡。
好噪鬧、好嚇人的一切,還有深沉的河水,全是看不見的黑暗。

「…冬獅郎…?」

「噢…嗯…怎麼?」注意到桃在他眼前揮動的手,愣了一下。

「你發呆啦?」

「沒,嗯…也不早了吧?我們該回家了。」冬獅郎跳下巨岩,為自己穿上草鞋。

「對噢…嗯!」桃應和,跟上前去,兩人消失在樹林出口。

確實是無能為力的…
不遠的草叢中發出沙沙的腳步聲。
帶著不安、帶著隨之而來的不詳…

桃的擔憂,是暴風雨來襲的的小小前奏曲。


《待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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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泉廢區:
嘎呵呵~寫文這種事果然只有暑假才做的出來
否則就算是平常很閒我也只想著上網
根本不想打字(懶)
反正我的懶惰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=3=
最近,突然發現
"喜歡"這種情感是很微妙而且薄弱的
以前最喜歡的男演員
最近在看他的戲時,卻突然發現
自己只是單純欣賞而已
就是如此突然(而且我完全搞不清自己為何不再喜歡了)
我想"愛"也是如此吧?
突然一天發現自己不愛了應該也是自然而然的事
不過過程也許是痛的吧?(其實真的還滿痛的)←陳年往事
雖是如此,但是若真的不痛不癢~那也談不上是愛了吧?
哈哈,不然小說這種東西是拿來幹嘛的呢?(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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